芜篱

幸07

  →失忆大佬湛x单纯热情羡

→羡幼时被江带回莲花坞,后在姑苏求学时意外结识蓝湛(失忆中),相处中互生情愫,后在与凶兽屠戮玄武对战中变故突生,湛记忆恢复,羡金丹破碎,摇摇欲坠……

→视频版就是UP的同名合集啦!这个是视频文字扩写版,台词偶有改动,会增加一些视频剪辑里没有的段落。

→世家排行:蓝温江金聂,蓝家独大,其余四家平分秋色。(背景板,不必很在意,记得蓝家最厉害就好啦!)

★慢热文,视频版湛湛第四集才出场,文字版……额,如果我每章篇幅长些,或许能在十章之内出场吧(心虚)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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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


        江厌离仔细收拾着要带的行李,一样样检查核对,除了魏婴调养的药需要去找爹爹多拿一些外,别的都已收拾齐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江枫眠此前和她说过,魏婴的身体本已养的差不多了,可因着被赤练咬伤,伤了些元气,还需再多服用半年,等身体的亏空填补好就可以把药停下,江厌离很开心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尚在远处时,便透过半开的窗子,看到了正给虞紫鸢按揉肩膀的江枫眠,看样子两人是已经和好了,她双唇轻抿出甜甜的笑,难得的想调皮一下,放轻脚步,收敛声息,行过屋外长长的廊道,来到了闭合的屋门前。
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刻,江厌离僵立当场,如遭雷击,脸上笑容还未完全收尽,泪水已蜿蜒而下,似哭似笑,难看无比。她感觉自己如同置身水中,耳旁的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,只有她自己的心跳无比清晰,一下又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天色逐渐阴沉下来,江厌离已经在这棵树下坐了许久,双腿曲起,手置于胸前,其中紧紧握着一块羊脂白玉佩,正无意识的摩挲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真相来的如此突然残酷,如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,割裂岁月静好的表皮,露出下面掩藏的满目疮痍,又如数九寒天当头泼下的一桶冰水,浇醒她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,脑海中将听到的谈话一遍一遍的反复推敲,每个词,每句话,掰开揉碎。


        【虞紫鸢:“不到时机,不到时机,都十年了,你的时机难不成还要等到魏婴娶妻生子之后??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枫眠:“三娘子莫急,十年都等了,再等半年又如何?此次听学结束便可将魏婴身上血引取出,成就阿澄登天之路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登天之言未免太过遥远虚妄,放任他离开莲花坞前往蓝氏听学,你怎能保这证期间不会横生枝节?不若将血引提前取出,损失些好处总好过功亏一篑,两手皆空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枫眠:“三娘子无语多虑,我已安排影暗中跟随,此次听学到底不同寻常,真有不测时能护阿离姐弟周全,同时严密监控魏婴举动,若真有什么……,便是再可惜,也只得将血引提前取出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虞紫鸢:“你心中有数便好。”话头一转,“阿离如今也已到议亲之时,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?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枫眠:“金家的公子还算不错,三娘子觉得如何?”


        虞紫鸢:“金家与我江家倒也算门当户对,不过……”】


        细思恐极,遍体生寒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婴来了莲花坞十年,阿娘说已经等了十年……还有……阿婴‘调养’的药,也用了十年了……且…是由她亲手放入汤中,端予阿婴……


       江厌离无比痛苦。阿婴是被爹爹有预谋的带回来的,那……阿婴爹娘的死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爹爹说的血引又是什么呢……以血引成就阿澄登天之路……那、阿婴呢?血引取出后阿婴会怎样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登天之路?江厌离喃喃道:“爹爹啊,这样的登天之路,阿澄怎会愿走?”
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力闭了闭眸子,深深呼吸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蓝氏听学为期半年,血引也是半年后才取,那阿婴在听学期间就是安全的,她可以在这半年里去想办法破坏爹爹的计划,救阿婴离开……前提是,阿婴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。
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一点很重要,爹爹说会派‘影’在暗处盯着阿婴,是现在就在盯着还是在蓝氏盯着?又或者,会不会阿婴其实一直都处在爹爹监视之下?


        十年的谋划啊……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阿婴…我该怎么做,才能救你?


        她低头伏于臂间,手指不自觉的越收越紧,指尖冰凉泛白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姐——”,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到了江厌离,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魏婴的声音,她抬头哽咽着喊了他一声,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这般模样吓坏了魏婴,从小到大,十年间,魏婴从没见江厌离如此失态过。


       他蹲下身,眼圈泛红,小心询问: “阿姐,你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厌离哭得更厉害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魏婴嗓子发紧,各种不好的想法一个个往外跳,“阿姐,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,我去揍他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婴……爹爹他”,江厌离忽的想起有可能现在就在的‘影’,险险收住已到嘴边的话,深深呼吸几次,佯做调整情绪,念头一转,便为自己的失控寻到了合理的解释,“无人欺负阿姐,盖因今日我去寻爹爹时,听到了他与阿娘在谈论我的婚事…想到将要离开爹爹、阿娘,离开你与阿澄,去往完全陌生之处,与不知何种样貌秉性之人共度余生……便有些,抑制不住的伤感和惶恐…”,说到这里她又开始落泪。


        魏婴轻轻抱住满脸凄慌之色的江厌离,下颌微微放在她肩膀上,认真道:“阿姐,阿婴会一直保护你的,江叔叔也不会容人随意欺辱阿姐,若是阿姐不愿,纵使是江叔叔所定之人又如何,阿婴定会帮阿姐搅散亲事!”他顿了顿,说出的话纯挚又笃定,仿佛在叙说真理:“我的阿姐不可受一丝委屈,值得世间最好之人。阿姐,你信我,阿婴会努力变强,阿姐,信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厌离放纵泪水肆意流淌,哑声道:“好,阿姐相信阿婴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阿婴,阿姐也定会为你寻出一条生路。


        魏婴轻轻退开,望着江厌离哭的红肿的双眼,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斑驳泪痕,温声道:“阿姐莫再哭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厌离忙不迭的点头以做回应,看着魏婴粲然一笑,眼角却又有泪珠滑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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